那樣是哪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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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樣是哪樣
寒假由這段算不得愉快的事件落幕，而正式拉開帷幕。網球班嘉懿沒有再去，姜哲也不再勉強。
畢竟寒假不似暑期那麽長，再一個，嘉懿已經步入高二，再有半年，就要踏進至關重要的高三。
剛放假那幾天，嘉懿狠狠的熬了幾個大夜，將前段時間，從圖書館借來的書，一口氣偷偷藏在被窩裏，躲著看了個完。
臨近年關的時候，何婉君約她出去逛街。自從上次網球班結課以後，兩人沒有再見過面，課業之餘，只在網上聊過那麽幾次天。
本來寒假期的網球班，何婉君有點想去的意思，還特意問了問她。
結果，嘉懿一說不去，何婉君也瞬間打起了退堂鼓。說是，嘉懿不去，她一個人也挺沒意思的，最後只得作罷。
看著何婉君發來的消息，嘉懿彎了彎唇角，爽快的答應。兩人最後敲定在市體育館附近的時代廣場見面。
第二天一早，嘉懿就早早的收拾好，人在玄關口換鞋。
姜哲打著哈欠出房門，看見正在彎腰換鞋的嘉懿，順口問道。
“起這麽早，去找婧婧玩兒啊”
嘉懿無語了，昨天她明明報備過的。她說:“媽，我看您還是再去睡一會兒吧，這會看著人八成沒請醒呢”
說著，嘉懿合上房門，姜哲才遲到的想起來，昨天嘉懿是跟她說要跟一個朋友出去玩兒。
想到什麽，她走到玄關口，打開門，扯著嗓子交代:“去街上逛逛，換換腦子，晚上早點回來。要是晚了，打電話，讓你爸接你去”
嘉懿揮揮手，說“知道了”
然後跨著小包走遠了。
姜哲莫名嘆了口氣，嘴裏念叨著“這孩子”
那天久違的好天氣，冬日暖陽。
嘉懿去的早，她這人一向最守時，跟人約，從來早到，絕不會卡點。
從包裏掏出手機看，七點四十，她跟何婉君約的八點。
時間尚早，雖說今天有太陽，但北方的早晨，總是幹冷幹冷的。
嘉懿今天愛漂亮的穿了件卡其色的牛角扣大衣，這下可慘了。
想先去商場裏邊等，又怕何婉君來了找不到她。
無奈走到商場門前，選了背風的地方。
何婉君來的那會兒，她正冷的搓手。
見她臉都凍紅了，何婉君說:“你啊”
雖然相處時日不多，但眼前這女孩的性子她最是清楚。
單純，善良，且擰巴。
何婉君一把挽住她，加快步調往商場走。
邊走，嘴裏邊喊道:“冷死了冷死了，沈嘉懿你是塊冰嗎，身上這麽涼。”
沈嘉懿: “……”
兩人在樓上精品店逛了一會兒路過美甲店，何婉君愛漂亮的想要做指甲，鼓搗著嘉懿一起。
之前姚婧婧也拉她去過，看著做成後那亮晶晶的美甲片，她不是沒有心動，但看到此後姚婧婧上個廁所直喊不方便的模樣。
她連連搖頭。
何婉君無奈只能一個人做，嘉懿在一邊兒等。
還好那天人不是很多，何婉君選了個基礎款，做的很快。
想著兩人早上都沒吃飯，湊巧商場頂層整一層都是美食街，兩人一致認為，吃飽了才有力氣逛，所以決定先去吃飯。
電梯緩緩往上，何婉君問嘉懿吃什麽。
嘉懿好脾氣的說都行。
何婉君還想再說些什麽，等電梯升高半層，正對面的正好是個火鍋店。
嘉懿也看見了，兩人扭頭相視一笑。手挽手走了過去，門口的服務員問她們:“兩位？”
嘉懿點了點頭。
見狀，服務員在前引路。
那會，剛過十一點整，火鍋店裏人很少。
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。菜上的很快。
鍋底看著紅彤彤的，都是辣椒料，兩人看的是口水直流。
平時，姜哲根本不讓吃這麽辣的。嘉懿是人在屋檐下下，不得不低頭。
好不容易今天沒人管了，想著放肆一回，點了個重辣，結果剛吃第一口，直接嗆著了。
捏著筷子，咳嗽個沒完。
可把對面的何婉君給緊張壞了，趕緊起身喊服務員，然後饒到她這邊兒
嘉懿整張臉咳的通紅，嘴裏像是塞了一把辣椒，順帶著燒起一把火。
正咳著，她的身側突然遞來一瓶水，以為是何婉君遞來的，想也沒想，便伸手接過。
想要去擰瓶蓋，卻發覺蓋子已然擰開，她什麽也沒想，放在嘴邊猛灌一氣兒。
等到她喝完，終於止住了咳嗽。
何婉君問她:“沒事了吧，還辣嗎，要不要再喝點水”
“沒……”她轉過頭，沒想到，何婉君身旁還站著一人。
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方才滑稽的模樣，他靠在沙發旁，眸裏含笑，正看著她。
嘉懿突然覺得，此刻她的臉就像方才那被辣椒嗆到的喉嚨一般，燒的火辣辣的。
她佯裝鎮定的移開目光，看著何婉君說:“不辣了。”
聞言，何婉君似乎松了一口氣，拍著胸脯道:“你剛剛可嚇死我了，差點以為你喘不上來氣兒了”
嘉懿抿了抿唇，有點蒼白的解釋道:“很久沒有吃辣了，有點不習慣。”
何婉君打趣:“姑奶奶，您這哪是很久沒吃過辣的架勢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來沒吃過辣呢。”
嘉懿:“……”。
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，聽見這笑聲，嘉懿更加的無地自容。
何婉君似乎這時候才想起李淮，對著嘉懿說道:“要不是湊巧李淮去櫃臺點水，估計你還得嗆上一會呢”
那瓶水，原來，是他遞給她的。
嘉懿心跳的有點厲害，她有些木訥的轉過頭，手心緊緊的包裹著那枚水瓶蓋，盡量將聲音放的平靜正常一些:“剛才，謝謝”
女孩嘴唇紅紅，兩眼圈也紅紅的，剛才喝水那急迫樣，估計辣的不輕。
見狀，李淮唇角有淡淡的笑意在蔓延，他道:“客氣”
這下，嘉懿的臉更紅了，手裏那枚水瓶蓋子也攥的越來越緊。
原來，他們那一桌剛好背對著她們，再加上店裏隔音效果做的好，所以進門的時候，她們沒能註意到。
何婉君似乎跟那一桌的人認識，過去打了個招呼。
回來後，故意問她:“沈嘉懿，咱這鍋還能吃嗎”
嘉懿:“能啊”
何婉君確定道:“真能？”
嘉懿扯著她坐下，笑著說:“放心吧，剛才真的是不小心嗆著了”
兩人也是餓了，埋頭吃了一會兒。
何婉君突然說:“你們學校不是競賽選拔，考的怎麽樣？”
嘉懿有點汗顏，她放下手中的筷子，斟酌語調道:“反正我是只但了個數學課代表的名號，至於成績……”
何婉君知道她數學不太行。嘴裏咀嚼著她剛剛說的話，笑著說:“沈嘉懿，你這人，怎麽這麽有意思。”
嘉懿:“……”
何婉君從鍋裏夾起一筷子的金針菇，想到什麽，突然開口說:“成績好有什麽用，知道咱隔壁那混球嗎”
說著，她朝前揚了揚下巴。
嘉懿慣性的側了側頭，可惜只看到身後的隔板。遲到意識何婉君口中說的究竟是誰。她的一顆心攸的縮近，她知道的，他數學成績一向很好的。她緩緩張口道:“李淮？”
何婉君昂了一聲說，“就是這混蛋，你們學校不是為保公平，來了個全校競賽，這貨得了第一。結果，你猜怎麽著”
這些，她全部都知道的，她看著何婉君在等她接下來的話。
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立刻接道:“怎麽了？”
“別提了，說的好好的去市裏頭參加比賽，這人是去了，可是轉頭去了另一個軟件工程的競賽。說來那天剛巧，逢上帶隊老師手機沒電了，李淮發的消息他沒看見。整個找瘋了電話都打到他媽哪兒去了。你不知道，把許姨氣的呦，我跟你說……”
嘉懿那一瞬好像耳鳴一般，她再也聽不清何婉君的話，就像是一串嗶聲的號碼。
緊接著是同從前數次的一樣，又不一樣，甚至更深一層的驚訝向她襲來。
因為在她的世界，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，也不會發生。
不但是姜哲的阻撓的緣故，大概率是她壓根不會這麽做。
這些年，習慣了聽從姜哲的話。只有看書這一條，她違背姜哲，卻也從來沒有想過直面硬鋼。
所以，她經常拿姚婧婧做借口，才得以去圖書館喘息。或者，是等待夜深人靜，躲在被窩裏。
同他們這個年紀，大部分同齡人一樣。只身沈在枯燥無味，一日覆一日的生活裏。
可細細想來，李淮這麽做，好像也不是一件多麽令人驚訝的事情。
因為，此前他所有的行為，似乎已經奠定這次事件發生的基礎。
他總是隨性的，看起來那麽自由。
兩人很快吃好了，結完賬，離開的時候。嘉懿還是沒有忍住，餘光透過玻璃窗戶往火鍋店裏看。
男男女女都有，圍了一大桌，他人靠在沙發上，旁邊男孩嘴裏不知說了什麽，他勾唇淺淺的笑，一如既往漫不經心的模樣。
何婉君跟她說話，見她不答，有點疑惑的拿手臂碰了碰她。
嘉懿這才回過神，掩飾道沒什麽。
兩人商量著去看看衣服，很快便下了電梯。
而火鍋店裏的李淮，看著那兩道消逝的人影，漫不經心收回了眼神。
錢正飛見他有點不在狀態，湊他邊上撿了個話題聊。
“哎，你說，這嘉懿妹子，要是知道她那個小男朋友拿了競賽第一，還不得開心壞了”
李淮沒說話，兜裏摸了煙，垂頭點煙。
見他不言語，錢正飛也渾不在意，自顧自的說著:“也是，像嘉懿妹子這麽乖的女孩，要談也得是，咱班小學委那樣的男孩”
“那樣的是那樣的？”
李淮突然出聲，且這話問的繞嘴。
錢正飛頗有點猝不及防，轉頭看他，李淮手頭夾著煙，並沒有看他，倒像是隨口一問。
仿佛這個答案是什麽，並不重要
一開始錢正飛心頭閃過那幾絲異樣，在看到眼前的李淮後，忙不疊否認，他半開玩笑，沒個正行的說:“還能什麽樣的，當然得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，重要的得是，潔身自好”
不知是否暗喻，又似開玩笑一般。最後面的四個字，他尾音加重，拖的老長。
身邊有人捕捉到後半句，插嘴道“什麽潔身自好啊？”
錢正飛邊撬啤酒，邊打趣道:“說咱淮哥呢”
眾人聽了這話，都默契的嘿嘿笑了起來。
一男生接茬道:“確實”
那會，李淮整個人都浸在煙氣了，人靠在沙發上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聽見耳邊的調侃聲，他抽了口煙，從電梯那處收回目光。
看著那男生，笑罵:“確實你媽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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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放假那幾天，嘉懿狠狠的熬了幾個大夜，將前段時間，從圖書館借來的書，一口氣偷偷藏在被窩裏，躲著看了個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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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何婉君發來的消息，嘉懿彎了彎唇角，爽快的答應。兩人最後敲定在市體育館附近的時代廣場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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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哲打著哈欠出房門，看見正在彎腰換鞋的嘉懿，順口問道。
“起這麽早，去找婧婧玩兒啊”
嘉懿無語了，昨天她明明報備過的。她說:“媽，我看您還是再去睡一會兒吧，這會看著人八成沒請醒呢”
說著，嘉懿合上房門，姜哲才遲到的想起來，昨天嘉懿是跟她說要跟一個朋友出去玩兒。
想到什麽，她走到玄關口，打開門，扯著嗓子交代:“去街上逛逛，換換腦子，晚上早點回來。要是晚了，打電話，讓你爸接你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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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久違的好天氣，冬日暖陽。
嘉懿去的早，她這人一向最守時，跟人約，從來早到，絕不會卡點。
從包裏掏出手機看，七點四十，她跟何婉君約的八點。
時間尚早，雖說今天有太陽，但北方的早晨，總是幹冷幹冷的。
嘉懿今天愛漂亮的穿了件卡其色的牛角扣大衣，這下可慘了。
想先去商場裏邊等，又怕何婉君來了找不到她。
無奈走到商場門前，選了背風的地方。
何婉君來的那會兒，她正冷的搓手。
見她臉都凍紅了，何婉君說:“你啊”
雖然相處時日不多，但眼前這女孩的性子她最是清楚。
單純，善良，且擰巴。
何婉君一把挽住她，加快步調往商場走。
邊走，嘴裏邊喊道:“冷死了冷死了，沈嘉懿你是塊冰嗎，身上這麽涼。”
沈嘉懿: “……”
兩人在樓上精品店逛了一會兒路過美甲店，何婉君愛漂亮的想要做指甲，鼓搗著嘉懿一起。
之前姚婧婧也拉她去過，看著做成後那亮晶晶的美甲片，她不是沒有心動，但看到此後姚婧婧上個廁所直喊不方便的模樣。
她連連搖頭。
何婉君無奈只能一個人做，嘉懿在一邊兒等。
還好那天人不是很多，何婉君選了個基礎款，做的很快。
想著兩人早上都沒吃飯，湊巧商場頂層整一層都是美食街，兩人一致認為，吃飽了才有力氣逛，所以決定先去吃飯。
電梯緩緩往上，何婉君問嘉懿吃什麽。
嘉懿好脾氣的說都行。
何婉君還想再說些什麽，等電梯升高半層，正對面的正好是個火鍋店。
嘉懿也看見了，兩人扭頭相視一笑。手挽手走了過去，門口的服務員問她們:“兩位？”
嘉懿點了點頭。
見狀，服務員在前引路。
那會，剛過十一點整，火鍋店裏人很少。
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。菜上的很快。
鍋底看著紅彤彤的，都是辣椒料，兩人看的是口水直流。
平時，姜哲根本不讓吃這麽辣的。嘉懿是人在屋檐下下，不得不低頭。
好不容易今天沒人管了，想著放肆一回，點了個重辣，結果剛吃第一口，直接嗆著了。
捏著筷子，咳嗽個沒完。
可把對面的何婉君給緊張壞了，趕緊起身喊服務員，然後饒到她這邊兒
嘉懿整張臉咳的通紅，嘴裏像是塞了一把辣椒，順帶著燒起一把火。
正咳著，她的身側突然遞來一瓶水，以為是何婉君遞來的，想也沒想，便伸手接過。
想要去擰瓶蓋，卻發覺蓋子已然擰開，她什麽也沒想，放在嘴邊猛灌一氣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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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婉君問她:“沒事了吧，還辣嗎，要不要再喝點水”
“沒……”她轉過頭，沒想到，何婉君身旁還站著一人。
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方才滑稽的模樣，他靠在沙發旁，眸裏含笑，正看著她。
嘉懿突然覺得，此刻她的臉就像方才那被辣椒嗆到的喉嚨一般，燒的火辣辣的。
她佯裝鎮定的移開目光，看著何婉君說:“不辣了。”
聞言，何婉君似乎松了一口氣，拍著胸脯道:“你剛剛可嚇死我了，差點以為你喘不上來氣兒了”
嘉懿抿了抿唇，有點蒼白的解釋道:“很久沒有吃辣了，有點不習慣。”
何婉君打趣:“姑奶奶，您這哪是很久沒吃過辣的架勢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來沒吃過辣呢。”
嘉懿:“……”。
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，聽見這笑聲，嘉懿更加的無地自容。
何婉君似乎這時候才想起李淮，對著嘉懿說道:“要不是湊巧李淮去櫃臺點水，估計你還得嗆上一會呢”
那瓶水，原來，是他遞給她的。
嘉懿心跳的有點厲害，她有些木訥的轉過頭，手心緊緊的包裹著那枚水瓶蓋，盡量將聲音放的平靜正常一些:“剛才，謝謝”
女孩嘴唇紅紅，兩眼圈也紅紅的，剛才喝水那急迫樣，估計辣的不輕。
見狀，李淮唇角有淡淡的笑意在蔓延，他道:“客氣”
這下，嘉懿的臉更紅了，手裏那枚水瓶蓋子也攥的越來越緊。
原來，他們那一桌剛好背對著她們，再加上店裏隔音效果做的好，所以進門的時候，她們沒能註意到。
何婉君似乎跟那一桌的人認識，過去打了個招呼。
回來後，故意問她:“沈嘉懿，咱這鍋還能吃嗎”
嘉懿:“能啊”
何婉君確定道:“真能？”
嘉懿扯著她坐下，笑著說:“放心吧，剛才真的是不小心嗆著了”
兩人也是餓了，埋頭吃了一會兒。
何婉君突然說:“你們學校不是競賽選拔，考的怎麽樣？”
嘉懿有點汗顏，她放下手中的筷子，斟酌語調道:“反正我是只但了個數學課代表的名號，至於成績……”
何婉君知道她數學不太行。嘴裏咀嚼著她剛剛說的話，笑著說:“沈嘉懿，你這人，怎麽這麽有意思。”
嘉懿:“……”
何婉君從鍋裏夾起一筷子的金針菇，想到什麽，突然開口說:“成績好有什麽用，知道咱隔壁那混球嗎”
說著，她朝前揚了揚下巴。
嘉懿慣性的側了側頭，可惜只看到身後的隔板。遲到意識何婉君口中說的究竟是誰。她的一顆心攸的縮近，她知道的，他數學成績一向很好的。她緩緩張口道:“李淮？”
何婉君昂了一聲說，“就是這混蛋，你們學校不是為保公平，來了個全校競賽，這貨得了第一。結果，你猜怎麽著”
這些，她全部都知道的，她看著何婉君在等她接下來的話。
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立刻接道:“怎麽了？”
“別提了，說的好好的去市裏頭參加比賽，這人是去了，可是轉頭去了另一個軟件工程的競賽。說來那天剛巧，逢上帶隊老師手機沒電了，李淮發的消息他沒看見。整個找瘋了電話都打到他媽哪兒去了。你不知道，把許姨氣的呦，我跟你說……”
嘉懿那一瞬好像耳鳴一般，她再也聽不清何婉君的話，就像是一串嗶聲的號碼。
緊接著是同從前數次的一樣，又不一樣，甚至更深一層的驚訝向她襲來。
因為在她的世界，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，也不會發生。
不但是姜哲的阻撓的緣故，大概率是她壓根不會這麽做。
這些年，習慣了聽從姜哲的話。只有看書這一條，她違背姜哲，卻也從來沒有想過直面硬鋼。
所以，她經常拿姚婧婧做借口，才得以去圖書館喘息。或者，是等待夜深人靜，躲在被窩裏。
同他們這個年紀，大部分同齡人一樣。只身沈在枯燥無味，一日覆一日的生活裏。
可細細想來，李淮這麽做，好像也不是一件多麽令人驚訝的事情。
因為，此前他所有的行為，似乎已經奠定這次事件發生的基礎。
他總是隨性的，看起來那麽自由。
兩人很快吃好了，結完賬，離開的時候。嘉懿還是沒有忍住，餘光透過玻璃窗戶往火鍋店裏看。
男男女女都有，圍了一大桌，他人靠在沙發上，旁邊男孩嘴裏不知說了什麽，他勾唇淺淺的笑，一如既往漫不經心的模樣。
何婉君跟她說話，見她不答，有點疑惑的拿手臂碰了碰她。
嘉懿這才回過神，掩飾道沒什麽。
兩人商量著去看看衣服，很快便下了電梯。
而火鍋店裏的李淮，看著那兩道消逝的人影，漫不經心收回了眼神。
錢正飛見他有點不在狀態，湊他邊上撿了個話題聊。
“哎，你說，這嘉懿妹子，要是知道她那個小男朋友拿了競賽第一，還不得開心壞了”
李淮沒說話，兜裏摸了煙，垂頭點煙。
見他不言語，錢正飛也渾不在意，自顧自的說著:“也是，像嘉懿妹子這麽乖的女孩，要談也得是，咱班小學委那樣的男孩”
“那樣的是那樣的？”
李淮突然出聲，且這話問的繞嘴。
錢正飛頗有點猝不及防，轉頭看他，李淮手頭夾著煙，並沒有看他，倒像是隨口一問。
仿佛這個答案是什麽，並不重要
一開始錢正飛心頭閃過那幾絲異樣，在看到眼前的李淮後，忙不疊否認，他半開玩笑，沒個正行的說:“還能什麽樣的，當然得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，重要的得是，潔身自好”
不知是否暗喻，又似開玩笑一般。最後面的四個字，他尾音加重，拖的老長。
身邊有人捕捉到後半句，插嘴道“什麽潔身自好啊？”
錢正飛邊撬啤酒，邊打趣道:“說咱淮哥呢”
眾人聽了這話，都默契的嘿嘿笑了起來。
一男生接茬道:“確實”
那會，李淮整個人都浸在煙氣了，人靠在沙發上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。聽見耳邊的調侃聲，他抽了口煙，從電梯那處收回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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